干净又鲜嫩的果肉染了灰尘,变得有些肮脏和落魄,一瞬间,它就使了色泽。文茵嘴角不自觉扯了一下,有点像冷笑,又有点悲凉的意味。她将那只“咕咚”滚落的苹果捡了起来,大拇指的指腹擦了擦上面的脏污。在文渊的视线里,她缓缓抬起头来,“好,是你让我滚的。”——“请文先生千万保重身体,免得日后没人送终。”转身将苹果扔进了那个黑洞洞的垃圾桶里。病房里的一男一女各怀心思地看着离去的文茵,都是满脸复杂。林友然年岁不小,但尚有初心,方才削完苹果还未来得及洗手,这才感觉到指尖粘腻的难受。文茵风风火火地来,又气势昂昂地走,在她的印象里,这个独生女一贯如此。性格直率,把这个爸爸看得其实很重。背对着文渊,林友然偷偷用黏黏的指尖擦了一下眼角,然后飞快恢复了表情。朝着那个男人举起了双手,有些无奈,“我得去洗个手,太黏了。”少女般的无助,比女儿看起来还有可怜、可爱。文渊的胸腔震了一番,而后沉沉叹出了一口气,“是我对不起你。”“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林友然抿了抿唇角,将感动的情绪都收敛住,免得自己在公共场合失了仪态。但眼角还是有些湿润,她轻轻点了点头,“我信你,没事儿,慢慢来。”说罢,又小声补了一句,“茵茵不是个坏孩子,你别怪她。”文渊的眼神飘着荡着了两下,思绪不知道飞到了哪里。窗外的枝丫乱颤,一阵不小的风卷了进来,把帘子都吹了不小的高度。沉思的男人什么话也没说,但是落寞的侧脸已经诉说了万语千言。家庭,哪有人会不在乎家人呢。“我的小茵茵,到底怎么了?”顾乃搂着那个喝的快砸杯子的女人,使劲儿掐了掐脸蛋儿。披头散发的女人将喝空的被子扣回桌上,“再来一杯!”年轻的调酒师眼神轻佻,在眼神迷离的女人脸上流连不已。“小姐,你喝的太多了。”俊朗的话音都透着新鲜的气息,白净的面庞上五官秀逸。文茵喝的头脑有些昏涨,要是清醒的时候,或许还会搭他两句。此时只是懒懒地撑着脑袋,只有下巴微微抬了抬,“啰嗦。”调酒师飞快地调了一杯推到了文茵的桌前,却被顾乃的指尖截住了。“小朋友,她可不是什么小白兔哦,你可别自作聪明。”留着波波头的女人冲他抛了个媚眼,便将那杯酒倒进了旁边的冰桶里。男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倒是老实地去了隔壁那边的几个女人那。文茵扬着手在半空中挥了两下,“我……我还要喝!让我喝!”顾乃低头玩着刚做好的法式晕染美甲,淡定地把旁边的手挥开,“喝个屁。”震耳的鼓点声鼓噪着深层耳膜,波光粼粼的杯面随着女人莹白的指尖晃荡,刹那间,流光从她眼里滑过。窜入了另一个人的眼底。穹顶之下没有昼日,人声鼎沸的声色场所只在无人之时狂欢。痛饮烈酒,振臂高呼,肆意起舞,动情暧昧。亲密无间,又冷漠疏远。干净的白衬衫就像是这夜里的最后一抹光亮,他挺拔的身材威严高大,专注的目光定然沉思。翟北祎就是有这种超脱于环境的气场,让人在巨大的噪音之下,还能被他吸引过去。文茵的身体很是飘虚,脑袋搭在胳膊上,发丝遮住了一半的面庞,只露出尖俏的下巴。但那迷人的弧度却与周遭不同,她美得惊心动魄,又自然万分。只是这美女一旦有了忧愁,便显得楚楚可怜,还有些惹人怜爱了。翟北祎向来看她风风火火,笑意盈盈,好像星光、月光、日光全在她眼里。那里面,只有光与火,没有雷点与暴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记忆里的小姑娘,就这么悄悄出落成了心事重重的样子。总是心有千千结,而他却解不开最关键的那一扣了。不痛快,不自在。他此刻非常确定自己的感觉,那是一种让他暴躁的烦闷。为什么?……还有什么为什么?有个屁,没有,都与她有关。黑西裤、白衬衫、无框眼镜,一米九的男人随手搭在吧台的一侧,就有许多人投去了或明或暗的目光。他的头发梳到了脑后,硬朗的面部线条棱角分明,如鹰的目光匿于镜片之后,平添了一丝隐秘的思忖。但就是如此不加掩饰的目的性,正对着文茵,却也还是有不长眼的人,想从他那里找点事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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