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估计挺老了,没有电梯,楼道里倒是挺干净的,三楼爬着也不累。
120平的房子,两室一厅,屋子里装修很简洁,家具家电也齐全。
余亦燎转了一圈,他对住哪里其实挺无所谓,倒是阳台外面一棵盛开的丁香树飘进轻幽的淡香让他很是满意。
在人间游荡了百年从未租过房子的鬼王带着点难得的新奇问房东:“房租怎么付?”
房东之前说的话这位压根就没留心听,还以为是没戏了,突然被问房租还觉得有点懵,愣了两秒才挂着大大的笑脸:“上午刚有人把次卧租走了,主卧虽然贵一些,但窗子更大采光更好......”
租了房的余亦燎没什么太多的感受,他只觉得租次卧的人,大概会是半个熟人。
但,万一不是呢?
要跟合租的话,还是熟人好一些吧?
要是个有趣的熟人,那就更好了。
有趣的话,那位每次见面都不太一样的杏眼姑娘,就挺有趣的。
这个时候陷入沉思的鬼王还不明白,他现在的这种心理,就是期待。
时间一晃就到了星期五,余亦燎看着五天都没响起过的手机皱了皱眉,如果合租的室友不是她,那他为什么要选择合租???
他从通讯录里把唐哩的电话号码翻了出来,还是问一问吧。
-
跟余亦燎那边的清闲不同,自从接到卧底季芳的消息说他们余队准备周末搬进去,唐哩这一个星期简直是在抢时间。
星期五中午,唐哩戴着黑色鸭舌帽,手上戴着登山手套穿了一身运动装,从后座上把两个轻飘飘的小纸箱搬了出来。
用手扇着中午挥之不去的暑气,唐哩茫然地抬头看着“新家”,虽然只需要爬三层楼,但,为什么当初不找个有电梯的小区呢!
哦,是因为这里离警局近。
哦,是因为她当时觉得住这儿余亦燎上班会方便。
唐哩心想:妈哒,我可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可爱。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唐哩完全没注意到楼门口的花坛上蹲了个人,张子矜正叼着冰棍儿蹲在花坛上看着面前一脸梳着马尾带着鸭舌帽的女人,长得漂亮,这身打扮带着点英气,带感。
张子矜扬了扬眉,这还是他搬来半年除了广场舞的大妈们,第一次在小区里看到年轻的女性。
唐哩抱起一个小纸箱,正准备抱第二个,好巧不巧的手机就在这个档口响了起来,她不得不直起腰用牙咬着食指把手套拽下来,迅速地掏出手机接起电话:“您好?”
蹲在一旁的张子矜再次扬眉,在心里做出评价:声音冷艳,好听。
电话那边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面前的美女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眉眼弯弯地对着电话甜甜地说:“余队,你可真不禁念叨,我才想起你呢你就打电话来啦!我吗?我在搬家呀!”
突如其来的改变把张子矜吓了一跳,手里的冰棍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哇哦,我看到了活的精分!
唐哩挂了电话觉得有点奇怪,余亦燎听说她在搬家为什么一点反映都没有?也不问问她要搬去哪里吗?
正想着面前就多了道阴影,一个一看就带着跟高滕一样“不是好鸟”的气息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自以为很帅地撩了一下头发:“美女,搬家啊?我帮你啊?”
唐哩掀了掀眼皮,弯腰抱起她的两个小纸箱,嘭地一声关上了车门,礼貌又疏离地开口:“不用,谢谢。”
还挺有脾气,张子矜用舌头顶了顶槽牙,摸了下鼻子重新开口:“哎,美女,住哪个单元啊?我有点事儿跟你打听。”
唐哩一脸“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表情示意他把话说完。
张子矜笑着指了指身后的单元门:“想问问你,搬过来打算装修吗?我…”
“没兴趣。”唐哩说。
“哎?靠,不是!”他愣了一下赶紧把话接着说完,“我有个朋友住这楼,他这阵子生病了心情不大好,我是想问,你们要是装修的话,我就让他先搬走一段时间,唉,病号,惹不起。”
余亦燎开车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唐哩穿得跟以往都不同,一身利落的运动装,抱着两个小箱子在楼下跟一个陌生男人说着话。
他把车停在他们不远处,两人有说有笑地聊了好几分钟了也没有要停的意思,最后那个男人还接过唐哩的一个小箱子。
啧,一路的好心情散了个干净。
余亦燎把车窗摇下来:“唐哩。”
唐哩瞬间回过头,脸上带着诧异,静了2秒又惊喜地叫了他一声:“余亦燎!你怎么来啦!”
看着人像小蝴蝶似的雀跃地奔着自己跑过来,他勾了勾嘴角明知故问:“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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