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安将钱塘带出来的精锐队留在了二叔的营地,包括武功高强的纪小辞,此时身边除了近卫与贺宝姿等数名女卫,再无旁人。那军营是褚啸崖的地盘,一旦进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玄白后背肌肉不由紧绷,年将半百的老莽夫还敢惦记他主子,好不要脸!
胤奚未动声色,只听谢澜安声音依旧从容:“女子不能入营,却可以斩美人头下酒取乐?”
这是挑谁的刺呢,也看看地方!褚啸崖身畔的青年将军嗤笑一声:“我父帅已为你破例,此番胜战,未以一颅盛酒!怎么,谢御史还不满意?”
出言不逊的正是褚啸崖长子褚豹。褚啸崖听见,并未拦阻。
看来果如坊间所说,他对这个长子十分器重纵容。
“大司马信诺,谢澜安领情。”早春的山风含着轻凛,谢澜安敛容正色,“此战北府军伤亡万数,某便请入营,为这些为国牺牲的壮士祭一杯水酒。”
“祭酒?”褚豹揪着她的话不放,“当初正是你动动嘴皮,发动了这场南北之战,如今再来轻飘飘地祭一回,贤德的名声也到手了。那我北府损失的这两万条性命怎么算,算你头上吗?”
他一直认为,这场战争的推动是谢澜安和皇室合起伙来,有意消耗北府的实力。战前褚豹曾劝过父亲,不要轻率北征。
但他也知道,父帅很早之前便想攻打北尉一逞英豪,再加上各大世家的千万助军钱,很难不让人动心。
“算我头上吧。”
不承想谢澜安一口认下。
这女子面不改色,在险峰之上沐在熹光之下,说:“不瞒大司马与少将军,北伐是我必践之愿,不止这一战,往后每一战,死多少伤多少,一律都算我头上。伤多少阴
骘,谢含灵都接着。”
胤奚眉心倏尔一紧。这话不止令谢澜安身边的人变色,连褚豹也卡了壳。
褚啸崖难得动容,眸里的挑逗之色淡了两分,他深深看谢澜安一眼,“大丈夫提千兵入死地,生是豪雄死为鬼杰,都是自求,何用别人担阴骘?豹儿,不可对谢娘子无礼。”
褚豹这才消停下来。其后,两拨人马下山,谢澜安果然入营,面北,向阵亡战魂酹酒三杯。
褚啸崖全程观望着谢澜安的蛴领楚腰,是越看越爱,等她祭完,他含笑上前一步:“本帅铃阁中已备好酒菜,请小娘子移步,有什么话,咱们边吃边谈?”
贺宝姿拧眉才欲开口,谢澜安向自己身后扫了一眼,不曾扭捏,神色间更无一丝忌惮与顾虑,反客为主地比手:“大司马请。你们在外等着便是。”
铃阁之外,胤奚沉下一口气,在一众护卫中第一个背过身,守门而立。
玄白与允霜对视一眼,女郎谋事从无失算,什么人带什么兵,哪怕面对北府雄兵,他们这些底下人也不能泄了底气,亦定下心神守在帐外。
谢澜安一进主帐,便觉出这帐中的气味和二叔那里的茶香沉水不同,是铁气中夹杂着一片陌生雄性气息,极具侵略之感。
她忽略掉这片领地裹挟的压力,淡然坐在方席间。
褚啸崖自己坐胡床,大马金刀给小娘子添满一杯酒。
“说起来,谢娘子可是第一个入我军帐的女人。”褚啸崖摩挲着酒壶,目光别有意味,落在谢澜安莹光凝脂的脸上,“咱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一笔庾家的旧债没有算?”
谢澜安没有动案上酒食的打算,淡然抹开折扇,“大司马何意?我不解。”
褚啸崖笑了一声。当初庾太后决议北伐,就是眼前这小女子对他说太后愿出一千万钱,换两名庾氏子弟入伍监军。后来庾氏造反被诛的消息,从金陵传到前线营中,那两个庾家的余孽红了眼,险些引起一场小哗变。褚啸崖派兵将人摁住,却听那庾青谷破口大骂:
“姓褚的,你当初讹走庾家一千万钱军费,原来你早就与谢澜安里应外合,算计我庾家!”
褚啸崖听这话头不对,仔细拷问之下,才明白他和太后都被谢澜安摆了一道。
关键是,那笔军费还被谢澜安扣下一半,并没落进他的腰包。如今太后党已倒,纵使追究此事,谢澜安也无罪可论,那钱自然更追不回来了。
此刻,这胆大弄险的女娘还一脸无辜相,褚啸崖真是对她爱不得恨不得,远不得近不得,牙尖都痒痒。
他盯住女子:“好,且不说此事,还有另一件事。当日在乐游原湖心,本帅曾言待我凯旋,必向宫里请一道赐婚,此事,小娘子没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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