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赵怀静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身体快于思考,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撞开了孟冉的身体。
毫无防备的孟冉被赵怀静撞得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赵怀静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因为惯性摔倒,手掌在地上擦出去好远,一瞬间疼得他龇牙咧嘴。
因为孟冉被赵怀静撞开,孟冉父亲的刀刺了个空,刀刃擦着赵怀静的衣袖而过。好在是冬天的衣服厚,只是划破了他的衣袖。
眼看孟冉躲开了自己的袭击,摔倒在孟父脚下的赵怀静转换成了他的目标。在赵怀静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孟父调转刀尖的方向朝躺在地上的赵怀静重重刺了下去。
“赵老师!”
孟冉满脸惊骇和慌张,他欲上前阻止可根本来不及,他眼睁睁看见那把刀刺入了赵怀静的腹部。
孟父是用了全力的,这回外套没能再抵挡住刀尖穿刺的力量,赵怀静清晰地感受硬物刺破皮肉的痛感,一瞬间让他惨白了脸色。
看见赵怀静被自己刺中痛苦的模样,孟父的喉咙里发出古怪的笑声,爬满血丝的眼球此刻因为兴奋更加通红。
他的面孔倒映在赵怀静睁大的双眼之中,这张相似的脸,让赵怀静想起了una在杀他的时候。
只刺中赵怀静一刀似乎还不够泄愤,他拔出刀刃举高欲再刺,却被孟冉紧紧抓住了手腕。
孟冉单手扣紧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从他的手上夺刀。孟父还挣扎,孟冉却抓紧他的拇指以几乎要将他手指折断的力道将他的大拇折向手背。
强烈的疼痛让孟父忍不住松开了握刀的手,那把刀就顺势落入了孟冉的手中。
刀柄上沾着赵怀静的血,在孟冉触摸到血液的黏腻之间颤了颤。他愤怒和恐惧的情绪煎熬着他,面对着已经没了凶器的自己父亲,他攒足了力气一拳将他打翻在地。
力道之大,几乎可以听见孟父下巴脱臼的声音。
正想上前再补几拳头,一旁赵怀静的痛吟声让他从暴怒回过神来,连忙转身回到赵怀静身边。
“赵老师,你怎么样?”
孟冉扶起赵怀静,看见他外套上他已经染上了大片暗红色的痕迹。他双手颤抖,慌忙按住他还在不断往外渗血的伤口。
赵怀静脸色惨白,连呼吸都牵扯着伤口发疼。
“老师你别急,我马上叫救护车。”
孟冉手抖得厉害,他让赵怀静靠在他怀中,一只手帮仍旧帮他按着伤口,腾出另一只手来慌忙拨通急救的电话。
在和救护中心沟通的时候,赵怀静听到孟冉的声音在发抖,想到又让他面对这么残忍的事咽下了痛苦的呻吟,开口说:“孟冉,没事。没有伤到要害,不用太担心。”
虽然痛感让他面色扭曲,但是他脑子还算清醒。这一刀应该还没伤到脏器,不然就不是这个出血量了。
听见赵怀静的声音,孟冉才找回了神。他紧紧搂住怀中的赵怀静,生怕他也像他的母亲一样离自己而去。赵怀静明白他的慌乱,出言安抚着他。
而远处被孟冉打倒在地的孟父此刻也挣扎着起身,看见赵怀静满身是血的样子,他发出了癫狂的笑。
“是你们活该,”孟冉父癫笑着说,“是你们先毁了我的生活。”
孟冉搂着赵怀静,听见他的声音连头都不抬。
“我杀了你妈又怎么样?是她先跟我提离婚的,是她先想让我在所有人面前都抬不起头。”
凭什么他同龄的那些人家庭美满事业有成,他本身就比不过那些人了,谁知道他们在背后会怎么嘲笑自己。
还有自己的岳父母本身就看不起自己农村的背景,自己的妻子最后的真又离婚和自己的家庭和好,那他势利的岳父母岂不是得逞了。
他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在原地踱着步,像是陷入了癫狂的癔症,又突然对着孟冉辱骂:“你为什么去报警?你也是男人,你要理解爸爸怎么能受这种侮辱?你姓孟!”
他回想起这段时间警察三番两次来找他,他知道是孟冉报警了,想起同事那些异样的眼神几乎要把他逼疯了。凭什么孟冉过得这么开心,凭什么赵怀静工作都丢了还是不怪他?
“你也想害我。”孟父连赵怀静也不放过,“你肯定是嫉妒我在学校里比你优秀,你们都想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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