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放花灯,还都要放两只,想着成双成对,真是丢人。”
曹小将军?
阮阮想起刚进宫那日遇见的那人,再想想景尚服那时的反应,后知后觉,难怪景尚服会脸红。
阮阮不喜欢背后议人坏话,但想了想,做为比娥儿雪柳后两年进宫的小宫女,终究也没敢上前去阻止。正待她想寻个机会出去,恰这时,景尚服来了。
“□□皇帝上朝时,发现大臣们特别喜欢窃窃私语,于是面上不显,退朝后却命人在官帽两端穿上了长铁翅。”
水灯落地,在地上打了几个转,滚到了墙角。
“景尚服……”
娥儿和雪柳二人,同是低位掌灯,等阶比景尚服低许多,见景尚服突然而来,背后议人不光彩,顿时语塞。
阮阮不想让景尚服难堪,想了想,继续窝身藏在橱柜后面。
“在这宫里,不怕人犯糊涂,就怕人聪明过了头,殊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景尚服冷笑。
“奴知错了,求尚服这次放过奴,奴以后再也不敢了……”娥儿和雪柳战战兢兢道。
景尚服主掌司宝、司衣、司饰和司仗之事,年纪轻轻,能力出众,得太后青睐,宫人皆知。
“晚了。”景尚服从地上捡起花灯,“我已给过你二人机会,可惜你们看不懂……”
“什么时候?”雪柳怯怯问。
“宫中入新人,向来听随主子心意,众人之中独选阮阮,你们道是为何?”
景尚服细细吹去花灯上的灰,带着笑看向她二人,可是这灿烂的笑里,却有着让人生畏的寒意。
娥儿雪柳面面相觑,也察觉出了景尚服的怒气,再不敢掉以轻心,扑通一声跪地,“奴不知,请尚服赐教。”
景尚服提了花灯,腾出一只手来,嵌着粉色桃花状花钿的细长假指划过雪柳左脸。
顷刻间,雪柳脸上现出一道血印,雪柳咬紧了嘴唇,却不敢多言。
“你们上一次听阮阮说话是什么时候?”景尚服收了手,一字一句道。
明媚光束从橱缝中洒下,投到阮阮跟前,阮阮身子微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待午间用膳,已不见了娥儿雪柳的身影,而太后亦不曾提起她二人过。
在福德殿做了两年掌灯的娥儿和雪柳,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从没有来过。
阮阮在惶恐中,愈发沉默。
不多话,反而能听到更多的话,这是娥儿雪柳离开后,阮阮悟出来的道理。
她的日常活计很简单,因着会写字,且写得还不算难看,所以每日花一两个时辰洒扫完,她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帮太后抄经书中度过。
宫中时日漫长,景尚服常常会陪太后话些新鲜的事情,其中就不乏提到曹小将军。
比如说,水患厉害,曹小将军带着他的人马,浩浩荡荡到大河沿岸种数。半天时间,就将整个东京城的小树苗全种完了。
再比如说,曹小将军又研究出了一种新弩,威力大,爆发力强。
每每这时,周太后都是微笑倾听着,有时也会插上一两句,“那百里阎魔回来,说书先生又要讲城中的火腿被卖光了吧?”
阮阮听着不解,停笔看向景尚服,却见景尚服含羞带怯。
“都是那些浑说书的造谣,曹小将军不过是好了那一口而已,就被他们如此编排,太不厚道。”
周太后不置可否,却又打趣道:“炭张家的炙鸡和花鸭买不买得到,哀家不敢肯定。但角炙腰子哀家敢肯定,定是被他全包了。”
“奴也不知,为何他会好这个……”
喜欢吃腰子?阮阮也觉着有意思,可她忘了自己手中的笔正蘸了墨。
这一停顿,墨汁落到了淡黄色宣纸上,她想去擦,可又觉这墨滴得甚有意思,遂孩童心起,抬笔顺着墨滴慢慢细描,勾了只珠圆玉润的大肥猪。
待她反应过来自己调皮了,忙将宣纸收起,又怕被周太后瞧见,只胡乱塞进了抄好的佛经里,装作她从未失神过。
只是隔了一日,当她再次想起她画的这只肥猪时,她才心慌意乱地发现,它不见了,一同不见的,还有她抄好的佛经。
阮阮大骇,准备去向太后请罪,还没跪到太后面前,却听她说:“阮阮,曹小将军下月又要出征,所以你抄好的那本经书,哀家让人送给了他,你莫要着急再寻……”
阮阮本在害怕,听周太后再这么一说,原本悬着的心,又一次被掐在了嗓子底。
她只是一个,想着混吃混喝胡乱过日子,没有目标,没有志向,没有亲情,甚至连好友都没有的小宫女。
如果她画的猪,被曹小将军这个百里阎魔看到?
阮阮想到一字: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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