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听到了,今天的事情是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丫鬟私自做下的,与大太太和秀姑娘无关,将来,有什么不好的流言,也好出头做个证明,来人,先把这两个道士给绑了,找个屋子看管着,待我回了老太君,再行发落。”
丫鬟婆子们一听,明知这是把这两个丫头打服了,打怕了,是屈打成招的,但见二奶奶今天这气势,哪敢再说什么,左右有二奶奶顶着,几个婆子忙应了,过来将两个道士绑了,推推搡搡地领了下去。
梦溪这才对冰心玉心说道:
“按说今天你们私自领人来闯东厢房,我是要重罚的,想到你们毕竟是秀姑娘的人,我虽是主母,但秀姑娘是娇客,我就这么罚了,秀姑娘的面子不好看,看在秀姑娘的面上,今个儿放你们回去,自已去秀姑娘那领罚吧”
冰心玉心一听,这个气啊,这二奶奶长得一张什么嘴,真是气死人不偿命,还说不罚,我们可是女人呢,就这么打我们的脸,打得连亲爹亲妈都认不出来了,竟还坐在那温柔地说,看在秀姑娘的面上不罚了,两人此时恨不能上前撕碎了那张嘴。
恨是恨,终是给打怕了,早没了一开始的气势,现在只要让她们离开这个院子,让她们叫二奶奶做亲娘都行,忙点头连连称谢,生怕说晚了这位二奶奶改了主意,接碴再打。
梦溪又坐在那说了一阵子有的没的,抬眼看看太阳有些偏西了,这才放她们离开。
待二人离开萧湘院后,梦溪忙命人备轿,她必须在冰心玉心搬来大太太之前,赶到寿禧堂,去面见老太君,寻求保护,一旦晚了,让大太太传到养心园,她今天就死定了。
简单地嘱咐了知夏、知春几句,便扶着知秋上了轿,吩咐起轿,四个婆子抬着轿直奔寿禧堂,刚走不远,梦溪灵光一闪,总觉得好象错过了什么,忙冲外面喊了声:
“停轿!”
轿子停了下来,知秋从外面打起轿帘:
“二奶奶,怎么了”
“我们快回去”
“回去?二奶奶……”
“快点,让婆子走快些,我们返回去,绕道走三爷的园子”
“二奶奶,那条路太远,又不常走,怕是大太太猜想着您能去寿禧堂,抢先过去了,养心园本就离寿禧堂近,只怕这一折腾,大太太先到了,在那堵着您,到时我们可一句话都说不上了”
“这我知道,但你忘了,这条路虽近,却路过养心园,万一被大太太直接在路上赌到养心园,我们当真成了翁中之鳖了”
知秋一听这话,猛打一个哆嗦,开口说道:
“二奶奶想得周全,奴婢真的大意了,几位嬷嬷再辛苦些,都加把劲。我们快返回去,绕路去寿禧堂,今晚二奶奶赏你们一人100枚大齐币”
几个婆子一听有赏,那还不玩命地干活,何况她们也清楚,如果二奶奶真的受了罚,她们也跟着受罚,只见她们齐齐地应了声,重新起轿,调转头,绕过大太太的养心园,直奔老太君的寿禧堂。
梦溪到了寿禧堂,在外面侯着,让人传话,不一会,侍棋走了出来,说老太君在东偏房休息,让二奶奶直接进去,说完便直接把主仆两人带进了东偏房,梦溪扶着知秋随侍棋进了门,见三爷也在,正坐在椅子上,和倚在炕上的老太君聊着天。
梦溪上前给老太君请了安,又和三爷见了礼,老太君忙让梦溪上炕坐了,梦溪这时哪敢坐,走到炕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孙媳求老太君给孙媳做主”
老太君一听,唬得坐直了身子:“溪儿,快说,怎么了”
于是梦溪便把下午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见老太君沉思不语,梦溪又接着说:
“老太君,孙媳听了这话,心里就想,那算命先生曾说过,孙媳与二爷的八字极合,是二爷命里的贵人,才冲喜救了二爷,但那道士竟说,孙媳的命相和秀姑娘不合,那不是说,秀姑娘与二爷的八字也相克吗,这秀姑娘见天的在萧湘院,也没见二爷怎么样,秀姑娘一定也不会相信这些鬼话的,自不会私见道士,做出这等有损闺誉的事情,想我萧家乃是世家,大太太身份何等尊贵,更不会信那道士的妖言,做出这种有损孙媳名节的事,一定是冰心玉心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丫鬟背着大太太和秀姑娘做下的事,白白污篾了大太太和秀姑娘的名声,又辱没了孙媳的清白,平阳城都知道孙媳是老太君用八抬大轿抬进门的二爷的正妻,真让那道士进了孙媳的屋子,辱没了孙媳,就等于辱没了二爷,这事要是传出去,二爷以后还怎么做人,孙媳更没脸活在这世上了,于是孙媳一急就掌了那两丫鬟的嘴,后来那两个丫鬟自己也承认了是她们自作主张,孙媳这才想起,这两人是秀姑娘的人,秀姑娘客居在此,她的人错了,自应由她处罚,是孙媳担心秀姑娘的名节,一时心急,斟越了,还请老太君看在孙媳一心为大太太、秀姑娘洗脱,为二爷的名声着想的份上,替孙媳做主。”
第99章大太太怒了
溪儿一见老太君,便将自己打了冰心玉心之事说了一遍,最后跪在那里求老太君作主。
老太君一听这话,又斜倚着躺了下来,心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原来是你打了人,惹了祸,到我这寻求保护来了,看着梦溪一本正经的样子,心头不觉好笑。
毕竟是老太君,听了梦溪的话,这么大的事,哪是一个奴才敢做的,一定是主子吩咐的,这个孙媳妇胆子太大了,竟敢忤逆婆婆,按说,这可是大不孝,说小不小,说大可就大了,大太太非咬着以不顺父母之过将她休了,也不为过,暗道:这溪儿太鲁莽。
但听梦溪说得也有理,这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的确有损俊儿的名声,暗恼大太太再不喜欢溪儿,也不能轻信两个道士的混话,这么作贱她,只污了溪儿的清白还好,但损了俊儿的名声就不好了。
老太君想到这,索性装起糊涂,坐在那里沉吟不语。
正沉默间,坐在一边的三爷开口说道:
“奶奶,韵儿想,那道土说的话也许是真的”
梦溪和老太君一起看向三爷,萧韵迎上二嫂那杀人似的目光,竟带出一脸邪魅的笑意,继续说道:
“奶奶,韵儿刚刚听了二嫂的话,也想起来了,二哥前次发病时,正好表妹天天在二哥院里,说不定表妹真和二哥八字不合,二哥的病便是表妹克的,如果不是克出来的邪病,那太医一定会查出来,就不是冲喜能冲好的了,果真如此,秀儿和二哥八字不合,那道士算出她和二嫂八字不合也不希奇,毕竟二哥和二嫂是合八字的,同和一个人犯冲按说也在理,这次表妹过来,也许是因为有二嫂在院里压着,才没克着二哥,反倒被克了”
三爷的话,虽说有洗脱他参于毒害二爷的嫌疑,但此时梦溪听了,还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道:
“三爷,下次说话,不带这样大喘气的,这吓死人也是要偿命的”心里埋怨,但还是感到了一丝暖意,毕竟,这府里,还有人能替她说句话的,抬眼向三爷投去了一抹感激的目光。
三爷冲她一笑,那意思说,下次多做些好吃的送过来,我可是帮你把情敌给踢出局了。
老太君听了这话,原本眯着的眼睛射出了一道寒光,什么道士的妖言她可以不管,但危害到俊儿,可就是大事了,提到前次俊儿的病,可是差点要了她的老命,她就这一个嫡亲的孙子,决不能再出事了。
思量了良久,老太君才开口说道:
“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打了秀儿的人吗,怎么说你也是个主母,一个奴才,也是打得着的,只是秀儿客居在萧府,动了她的人,面子上总说不过去,待会儿我派人去请秀儿过来,说和说和,溪儿当面给秀儿赔个礼、道个谦也就算了,只是以后再不许这么鲁莽,溪儿听到没,地上凉,别跪了,快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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